2. 南京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, 南京 210095;
3. 云南省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资源研究所, 昆明 650205
2.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,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, Nanjing 210095, China;
3. 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, Yunn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, Kunming 650205, China
土壤镉(Cd)污染是长期以来公众关注的热点问题,受采矿与冶金、污水灌溉、长期大量施肥等人类活动的影响,土壤Cd污染风险不断加大[1-2]。Cd作为一种常见的重金属污染物,其移动性强,不易被降解,易在土壤中累积[3],被水稻等农作物吸收后经食物链传递至人体,危害人体健康[4]。物理吸附、化学钝化及生物修复等手段被广泛应用于农田Cd污染治理中,添加改良剂被认为是成本低且高效的修复方法[5]。
生物质炭是近年来较为热门的改良和修复土壤材料,不仅可以提升土壤肥力,同时对土壤重金属有较好的钝化效果,被广泛用于重金属污染土壤治理[6-7]。相关研究表明,添加生物质炭将土壤有效Cd含量降低45%~62%[8],并且大幅降低Cd在植物体内的含量。主要原因是生物质炭可提高土壤pH[9],提高土壤可溶性有机碳含量[10],同时生物质炭具有高度多孔结构、丰富的化学官能团和较高的阳离子交换量[11],上述性质决定了生物质炭有较强的降Cd能力。生物质炭有着广泛的来源,如小麦、玉米、水稻、花生等农作物收获后产生大量的秸秆均可用作生物质炭的原料,不同原料生物质炭本身的理化性状不同,因此对Cd的吸附能力存在差异[12-13]。
生物质炭对Cd的修复已有大量报道,但是对不同植物源生物质炭修复效果对比的研究相对较少。云南东川地区大力发展蔬菜产业[14],但土壤全Cd含量较高[15],叶菜类蔬菜Cd超标风险大[16],因此需要重视当地叶菜类蔬菜安全问题,修复该地区土壤Cd污染十分必要。鉴于上述背景,考虑到生物质炭的来源,选取了稻秆炭、麦秆炭、玉米秆炭、麻秆炭、田菁炭、花生壳炭等6种常见生物质炭,研究其降Cd机制,并通过盆栽试验评价6种生物质炭修复Cd污染土壤的效果,筛选降Cd效果较好的生物质炭种类,研究结果将为东川地区Cd污染土壤治理提供参考。
1 材料与方法 1.1 供试材料各生物质炭理化性质如表 1所示。
供试土壤取自云南省昆明市东川区蔬菜种植基地(25°57′N~26°32′N,102°47′E~103°18′E)耕作层,该地海拔695 m,土壤类型为沉积土,质地为砂土。全Cd含量1.1 mg·kg–1,属于中度Cd污染土壤。土壤样品经风干、混匀后过2 mm筛备用,其基本理化性状:土壤有机质18.1 g·kg–1,全氮1.1 g·kg–1,全磷2.8 g·kg–1,全钾7.9 g·kg–1,有效磷200.1 mg·kg–1,速效钾180.2 mg·kg–1,pH 7.5,Fe 0.6 g·kg–1,Pb 0.0 g·kg–1,Cu 0.2 g·kg–1。
1.2 试验设计生物质炭吸附等温试验:称取0.050 g生物质炭材料于50 mL离心管中,分别加入25 mL不同浓度Cd2+溶液(0、5、10、20、50、100、200 mg·L–1,供试药品为Cd(NO3)2·4H2O,以0.01 mol·L–1 NaNO3为背景电解质),置于恒温振荡器中以25℃、180 r·min–1振荡24 h,8 000 r·min–1离心,上清液经0.45 μm滤膜过滤后测定滤液Cd浓度,计算吸附量。每个处理设置3个重复。
生物质炭解吸试验:吸附试验后,在离心管中加入25 mL 0.01 mol·L–1 NaNO3溶液,置于恒温振荡器中以25℃、180 r·min–1振荡24 h,8 000 r·min–1离心,上清液经0.45 μm滤膜过滤后测定滤液Cd浓度,计算解吸率。
生物质炭吸附动力学试验:称取0.050 g生物质炭材料于50 mL离心管中,加入25 mL100 mg·L–1的Cd2+溶液(供试药品为Cd(NO3)2·4H2O,以0.01 mol·L–1 NaNO3为背景电解质),在25℃恒温摇床中振荡,分别于1 min、5 min、10 min、30 min、60 min、2 h、4 h、8 h、12 h、24 h、48 h取样,8 000 r·min–1离心后上清液经0.45 μm滤膜过滤,测定滤液Cd浓度,计算吸附量。每个处理设置3个重复。
盆栽试验:设不添加生物质炭的对照(CK)、添加稻秆炭(RBC)、添加麦秆炭(WBC)、添加玉米秆炭(MBC)、添加麻秆炭(HBC)、添加田菁炭(TBC)、添加花生壳炭(PBC)7个处理,每处理重复4次,共28盆,完全随机排列。试验于2020年11月12日至2021年1月10日,在中国农业科学院玻璃温室进行。供试叶菜为油麦菜(Lactuca sativa L.),品种为美利剑。
将1.5 kg过筛后的土壤样品与生物质炭混匀后装盆(生物质炭用量均为10 g·kg–1)。于2020年11月14日播种,每盆均匀播种15粒种子,待苗稳定后,间苗至3棵,生育期内各盆的管理保持一致,采用称重法使土壤含水量保持田间持水量的60%。基础土壤养分含量已满足作物生长需求,因此不再施肥。
1.3 样品采集及指标测定于2021年1月10日收获,油麦菜生育期共57 d。植株样品分为地上部、地下部,称鲜物质量后于105℃下杀青30 min,70℃烘至恒重,粉碎备用。土壤样品整盆混匀,四分法取样,一部分鲜土于–20℃下保存,另一部分风干后过20目和100目尼龙网筛备用。
土壤DOC采用超纯水按5︰1水土比振荡、离心,上清液过0.45 μm滤膜后,用TOC分析仪(Multi N/C2100,德国)测定;土壤pH采用5︰1水土比,电位法测定;有机碳采用重铬酸钾外加热法测定;土壤全氮采用凯氏定氮法测定;无机氮采用2 mol·L–1氯化钾浸提—连续流动分析仪(AA3,SEAL,德国)测定;土壤有效磷采用钼锑抗比色法测定;土壤速效钾采用火焰光度法测定[17];土壤有效Cd含量采用0.11 mol·L–1醋酸提取、ICP-MS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光谱仪(Optima 8300,Perkin Elmer,美国)测定[18],采用BCR(Community Bureau of Reference)连续提取法分析土壤中的Cd形态[19];植株Cd含量采用HClO4-HNO3消煮,ICP-MS测定;生物质炭及土壤Cd、Pb、Cu含量采用HClO4-HNO3-HCl消煮,ICP-OES(PE Optima 5300DV ICP-OES,美国)测定。采用纳米粒度及Zeta电位分析仪(Malvern Zetasizer Nano ZS90,英国)测定生物质炭Zeta电位;采用全自动比表面及孔隙分析仪BET(ASAP 2460和2425,美国)测定生物质炭比表面积;利用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仪(VERTEX 70,德国)KBr混合压片法扫描生物质炭,分析生物质炭表面官能团,扫描范围为4 500~400 cm–1。采用X射线衍射仪(XRD,Empyrea,荷兰)进行生物质炭成分分析。
1.4 计算公式Langmuir吸附等温方程:
$ Q_{\text{e}}=Q_{\text{m}} K_{\text{L}}C_{\text{e}}/(1+K_{1}C_{\text{e}}) $ | (1) |
Freundlich吸附等温方程:
$ Q_{\text{e}}=K_{\text{F}} C_{\text{e}}^{1/{\text{n}} } $ | (2) |
式中,Qe表示平衡吸附量,mg·g–1;Ce表示平衡后溶液中吸附质质量浓度,mg·L–1;Qm表示Langmuir吸附等温线下的理论最大吸附容量,mg·g–1;KL为Langmuir常数;KF和n分别为Freundlich常数。
$ 解吸率=CV/Q_{e} $ | (3) |
式中,C表示解吸溶液中Cd浓度,mg·L–1;V表示解吸溶液体积,L。
准一级动力学方程:
$ Q_{e}=Q_{t}(1–\text{exp}(–K_{1}\text{t})) $ | (4) |
准二级动力学方程:
$ t/Q_{t}=(K_{2}Q_{e}^{2})^{–1}+t/Q $ | (5) |
式中,Qt为t时刻的平衡浓度,mg·L–1;t为吸附时间,min;K1为准一级吸附速率常数,min–1,K2为准二级吸附速率常数,g·mg–1·min–1。
转运系数(TF)=植株地上部Cd含量(mg·kg–1)/ 植株地下部Cd含量(mg·kg–1)
1.5 数据处理及统计分析采用SPSS26.0软件进行方差分析和多重比较(最小显著差异法),使用R 2.5.1中的“gbmplus”包进行聚合增强树(ABT)分析。采用Excel 2019和Origin2019b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和绘图。
2 结果 2.1 不同生物质炭对溶液中Cd2+吸附-解吸特性的影响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等温线如图 1a所示。随着平衡浓度的升高,6种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量逐渐增加,一定浓度后吸附达到饱和。6种材料对溶液中Cd2+的吸附能力排序为:TBC > WBC > HBC > PBC > RBC > MBC,TBC吸附能力最强,MBC吸附能力最弱。吸附等温模型拟合分析结果(表 2)可以看出,除MBC、HBC外,Langmuir吸附等温模型对其他4种材料的实验数据拟合度高于Freundlich吸附等温模型,表明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以化学吸附为主。根据最大吸附量Qm(表 2)进行吸附能力大小排序为:TBC > WBC > HBC > PBC > RBC > MBC,TBC最大吸附量最高,为37.1 mg·g–1,MBC最大吸附量最低,为9.8 mg·g–1。
不同初始溶液浓度下生物质炭对Cd2+的解吸率如图 1b所示。随着初始浓度升高,各生物质炭处理解吸率均升高,初始浓度为200 mg·L–1时解吸率达到最大,从高到低分别为:MBC > HBC > PBC > TBC > RBC > WBC,其中RBC、WBC、TBC解吸率均不足10%,说明这三种炭对Cd2+的固持能力更强。
2.2 不同生物质炭对溶液中Cd2+吸附动力学特性的影响不同生物质炭对溶液中Cd2+的吸附量随时间的变化如图 2所示,相关参数见表 3。由图 2可知,几种生物质炭对Cd2+吸附量随时间先快速增加后趋于稳定,在12 h或24 h后达到吸附平衡,TBC饱和吸附量最大为29.9 mg·g–1。由表 3可知,六种生物质炭的准二级动力学拟合系数高于准一级动力学拟合系数,说明准二级动力学方程能更好地描述生物质炭对溶液中Cd2+的吸附过程,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过程主要以化学吸附为主。饱和吸附量排序为TBC > WBC > HBC > PBC > RBC > MBC,TBC吸附能力最强。
生物质炭的FTIR特征如图 3a所示。在波长为3 200~3 650 cm–1的羟基(–OH)伸缩振动区域内,WBC、MBC、TBC有较宽的吸收峰;WBC、TBC、HBC在1 589 cm–1附近有强烈的吸收峰,该峰由芳香环C=C、C=O的伸缩振动产生。
生物质炭的XRD衍射图谱如图 3b所示。各生物质炭在C、Si衍射峰出现峰值,说明生物质炭主要由C、Si化合物组成。此外,各生物质炭在28.3°和32.3°附近出现Na2C6O6和K2CO3衍射峰,RBC、WBC、MBC、TBC、PBC在36.0°出现MnO2衍射峰,MBC在24.2°出现Fe2O3衍射峰。
2.4 不同生物质炭对土壤Cd赋存形态的影响土壤有效Cd是表征Cd有效性的重要指标之一,生物质炭处理对土壤有效Cd的影响如图 4a所示。与不添加生物质炭处理(CK)相比,施用生物质炭降低土壤有效Cd含量,以TBC处理降幅最大,显著降低24.3%。此外,WBC、MBC、HBC、PBC处理有效Cd含量分别显著降低17.6%、13.7%、18.2%、23.7%。
生物质炭的施用不仅降低土壤有效Cd含量,同时也影响土壤Cd的赋存形态。如图 4b所示,本研究中土壤Cd赋存形态主要以酸溶态和可氧化态为主,其次是可还原态和残渣态。与CK相比,施用生物质炭后酸溶态Cd占比下降,降幅为4.7%~24.3%。同时,RBC、TBC处理可还原态Cd含量提升但差异不显著,WBC、MBC、HBC、PBC处理残渣态Cd含量显著提升13.0%~23.0%。由此说明,施用生物质炭后土壤中活性态Cd向稳定态转化,使土壤中Cd的迁移性降低。
2.5 不同生物质炭对油麦菜Cd含量的影响生物质炭处理对油麦菜Cd含量的影响如图 5所示。与CK相比,除PBC处理外,施用生物质炭后,各处理油麦菜地上部Cd含量均降低(图 5a),WBC、MBC、HBC、TBC处理显著降低10.7%~27.6%,其中HBC处理降幅最大,达27.6%;地下部Cd含量无显著降低(图 5b)。
转运系数可表示植物体内Cd从地下部至地上部的转运状况。不同生物质炭处理下Cd在油麦菜体内的转运系数如表 4所示,各处理转运系数均小于1,说明Cd主要集中于地下部。与CK相比,施用生物质炭后转运系数降低,降幅为0.4%~28.6%,其中WBC、HBC处理显著降低28.6%、25.3%,转运系数分别为0.662 0和0.692 8,说明生物质炭能够在不同程度上减少Cd从地下部向地上部的转运,从而降低油麦菜可食部分Cd污染的风险。
生物质炭处理对土壤DOC和pH的影响如图 6所示。与CK相比,各处理土壤DOC(图 6a)与pH(图 6b)均升高,WBC、MBC、HBC、TBC、PBC处理土壤DOC显著提高,增幅为22.1%~117.6%;HBC、TBC、PBC处理土壤pH分别提高0.2、0.1、0.1个单位,且均达显著水平。
将土壤理化指标定义为解释变量,通过ABT分析,评估土壤理化指标对土壤有效Cd的重要性。ABT分析结果如图 7所示,DOC、pH、TN、IN、SOC、AK、AP对土壤有效Cd的贡献率分别为33.0%、21.9%、16.7%、16.5%、4.7%、4.4%、2.9%,由此可知土壤DOC及pH是土壤有效Cd的主要影响因素。
将土壤有效Cd分别与土壤DOC、土壤pH线性拟合,结果如图 8所示,土壤有效Cd与土壤DOC、pH呈极显著的负相关关系(P < 0.01)。
生物质炭表面存在羟基、酚羟基、羧基等多种含氧官能团[20],并附着大量的负电荷,对阳离子有较强的吸附能力,可通过离子交换、静电吸附、络合等多种机制与Cd发生吸附作用[9]。吸附等温试验结果表明生物质炭可吸附溶液中的Cd2+(图 1a),除玉米秆炭、麻秆炭外,Langmuir吸附等温模型对其他4种生物质炭拟合度更高(表 2),说明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反应是以化学吸附为主导的非均匀多表面的吸附过程,并且不同植物源生物质炭吸附能力不同,田菁炭表现出较强的吸附能力(图 1a)。肖光莉等[21]通过吸附等温试验对比了四种生物质炭对溶液Cd2+的吸附能力,采用Langmuir和Freundlich吸附等温模型进行拟合,结果发现Langmuir吸附等温模型能较好拟合生物质炭对溶液中Cd2+的吸附,与本研究结果(表 2)一致。解吸率可以表示生物质炭对Cd2+的固持能力[22],不同生物质炭对Cd2+固持能力不同,这可能与生物质炭比表面积、表面电荷等理化性质有关[23],本研究中麦秆炭、田菁炭、稻杆炭表现出对Cd较强的固持能力(图 1b)。吸附动力学曲线可以表示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随时间的变化[24],本研究中试验结果表明,准二级动力学方程拟合度高于准一级动力学方程(表 3),表明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收以化学吸附为主,这与前人[24]研究结果一致。田菁炭的饱和吸附量最大,说明田菁炭对Cd有较强的吸附能力(图 2,表 3),此结果与上述吸附等温试验结果(图 1a)一致。FTIR分析表明本研究中生物质炭在羟基、羰基等伸缩振动区域[25]附近产生较广泛或尖锐的吸收峰,说明生物质炭含有大量的含氧官能团[20],几种生物质炭相比,田菁炭有最广泛的羟基伸缩振动区域及尖锐的羰基伸缩振动峰,推测其含氧官能团含量较高;同时田菁炭Zeta电位(表 1)绝对值最高,说明其含有较多的负电荷,这可能是田菁炭对Cd2+吸附效果最好的原因。此外,XRD图谱表明,生物质炭组成中含有CO32–、MnO2、Fe2O3等(图 3b),推测这可能是生物质炭高效吸Cd的原因[26]。
3.2 生物质炭对土壤理化性状及Cd有效性的影响生物质炭影响土壤理化性状。前人研究表明添加生物质炭可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和pH,主要原因是生物质炭含有较多的有机碳,可以提高土壤DOC含量[27],并且生物质炭有较高的pH和CEC(阳离子交换量),可以释放大量K+、Na+、Ca2+等碱性阳离子进而提高土壤pH[28],在本研究中,添加生物质炭后,土壤DOC含量与pH提高(图 6),该结果与前人[27-28]研究一致。
土壤Cd有效性受生物质炭的吸附能力及土壤理化性状的影响[29],众多土壤理化性状中,有机质和pH是Cd有效性的主要影响因素[30]。本研究通过ABT分析(图 7)及相关性分析(图 8)发现,在多种土壤理化性状中,土壤DOC与pH是土壤Cd有效性的主要影响因素,存在显著的负相关性,该结果与前人一致:前人[31]研究表明,添加生物质炭后提高了土壤DOC含量和pH,降低土壤Cd有效性。DOC含有丰富的活性含氧官能团可以与重金属离子形成金属-有机络合物,影响重金属形态,促进重金属向更稳定的残渣态转化[32];pH升高促进了土壤胶体和黏粒负电荷对重金属离子的吸附,另一方面促进Cd2+与土壤中OH–形成沉淀,降低Cd的有效性[33]。本研究中与CK相比,添加生物质炭后各处理土壤有效Cd有不同程度的降低(图 4a),其中田菁炭处理有效Cd降幅最大,较强的吸附和固持(低解吸率)能力是该处理下土壤有效Cd含量较低的一个重要原因(图 1)。同时,添加生物质炭引起土壤Cd形态发生变化[34],本研究发现,添加生物质炭后土壤弱酸可提取态Cd含量降低,活性较低的可还原态、可氧化态、残渣态Cd含量升高(图 4b)。生物质炭的吸附能力及对土壤DOC和pH的提高可能是影响土壤有效镉及镉形态的原因。此外,油麦菜地上部Cd含量在不同处理中变化趋势不同(图 6),该结果与前人认为生物质炭能降低地上部Cd含量[35]并不一致,PBC处理土壤有效Cd含量较低,但地上部Cd含量较CK处理有所提升,其原因可能是生物质炭能够通过改变土壤微生物数量、群落结构及功能等影响植物根系活力[36],并且不同植物源生物质炭结构特性、理化性质不同,因此对植物根系活力影响不同,进而导致油麦菜地上部Cd含量变化趋势不一致,田菁炭处理地上部Cd含量也有一定程度的降低,原因可能与土壤有效镉的变化有关。转运系数可以表明植物体内Cd的转运状况[30],本研究中,添加生物质炭后,Cd转运系数均降低,各处理油麦菜Cd均主要集中在地下部,该结果与前人[37]研究一致。
4 结论Langmuir吸附等温模型及准二级动力学模型较好地拟合生物质炭对Cd2+的吸附过程,FTIR分析表明田菁炭含有较多的含氧官能团,对Cd2+有较强的吸附和固持能力,添加后显著降低土壤有效Cd及油麦菜地上部Cd含量,同时可引起Cd形态发生变化。众多土壤理化指标中,土壤DOC及pH是土壤Cd有效性的关键影响因素。综合以上试验结果,在东川地区Cd污染土壤的农业生产中,田菁生物质炭可作为Cd污染修复的优良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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